北锣鼓巷

摇晃着取景器的十字标

在街巷间寻找面孔

嘴角的位移将被捕捉并记录

在计算机中还原成尚未平衡的表情

她独一无二的表达焦虑

那倏忽急逝的爱

在人群间消失又复现

让它在光圈和快门中获得定型

她的局促飘在向上看的目光里

遥远得像另一个秋天

秋天的鸽子在电线上写音乐

那垂在两翼的圆圈

——雾霾里的太阳、涂在地上的红湿处

等待着如期而至的休止符

那向往已久的失败

玩味着落日宁静时

在沉默的阈限里争夺并抗拒

疲倦的经营不会是她的战利品

第一次相遇会等来无限次重逢

注定着、预示着

在不同日子里相见并滑脱

舒展如斜躺侧卧的猫

用目光睥睨树木汁液的鲜活

最鲜的红和最黯的绿

斜溺进一只鸽子的心肺功能

她轻轻、轻轻地

在路人脚丫间拍打翅膀

眼睛里，

我们有时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