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忧
文|时光
最近这一周,很多习惯了的习惯正在发生变化。
上周六,新政策落地后,队友公司很快有反应,工作群里有信息“倡导大家两点一线保生产”。队友看完信息,深思一会儿后侧头凝望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抬头问他:“看我干什么?”
他说:“这次回去后,可能要等到过年才能回家了,想多看看你。”
......
三年多的周末夫妻,年初三个多月的两地隔离,我们早已习惯了“分离-依恋”无限循环模式。
然而,老队友突然间的煽情,就像在我平静的心湖里丢了一块石头。
对于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生活,不由自主地展开了联想,随即是慢慢荡漾开来的隐忧。
大考一步步靠近。
大筛没有了,公交、地铁、单位都不再看HSYX证明了。
所幸,小区里的HSJCD依然保留,每次路过,看到小屋里亮着灯,工作人员准时出勤时,内心都充满感恩,似乎他们的存在给我了一份莫名的安心。
周一、周二,办公大楼一楼大厅里依然拉着围栏,帅气的保安小哥依然全副武装,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心安。
周三上班,看到拆除围栏后显得过于空旷的一楼大厅,我的心也跟着空荡荡起来。还有种卸下保护伞、扛上刺刀上阵杀敌的悲壮之情。
这一天真的来了!
周三中午吃饭时,听说楼下的楼下有保洁阿姨被翻牌子。
大家平静地吃着饭,有人打破沉默:“我们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平静了?”
大家附议:“相当过于平静了!”
下午,都默默带上了口罩。
周四,远在某市的搭档似乎被翻牌子了,我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他在电话里描述自己发烧、头疼、全身难受。我听到这个大老爷们诉苦的声音,竟然没心没肺地想笑,而且真的笑了。
作为惩罚,接下来的两天,我一人两职,累成狗!
工作之余,同事朋友都在群里分享着各种专家的预判、外地的经历、先得者的经验。
我们聊着、怕着、无奈地等待着、似乎还有点兴奋着......
周四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人(梦醒后已经想不起来是谁,只知道这个人很重要),他给了我两个类似文件袋的袋子。我妈接过袋子递给我的途中,袋子打翻了,从里面爬出一条蛇。一刹那的功夫,蛇就钻到了空间里的某个角落,我没有看到它,但我知道它在。
与这个只消在大脑里过一下,就足以让我心跳加速、毛骨悚然的生物共处一室,深深的恐惧强硬地把我从睡梦中逼醒......
梦醒后我发现,对于这个确定性很高的不确定性,我有超出自己想象的恐惧。
对中招同事没心没肺的笑、对保洁阿姨中招的平静,大抵都只是一种应激反应。
家有一老和一小,小的还好,关键是老人,本身就有高血压和眩晕症,当如何面对这次大考?
周五,又有战友可能被翻牌子,他们依然尽可能线上办公,处理力所能及的事情。但还是需要支持,我自然需要更忙更累。
累成普通狗都同情的狗,还是警觉敏感的狗。
看到老妈准备出门,就问她要去哪里,确定只是去散步,就叮嘱她戴好N95口罩,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扎堆……
吃饭的时候聊到YQ,我说也许我们会一直和XG共存,儿子笃定的说:"不会!“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
他说历史上有那么多次流行病,最长的也经历了好几年,但哪一次最终不是消失不见?
突然被儿子无心的话激励了!
也许是我多虑了,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严重,也许老人们比我想象中更坚强。
不管怎样,最初这一两个月,尽量保护好老人和孩子吧!
风雨一定会过,彩虹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