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家乡的老街

2017-09-15 本文已影响498人  吕瑞杭

  家乡的老街在村子的正中心,是我儿时每天上学至少走四次的老街。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那条老街了,但老街在我心中的印象却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

  家乡的老街,微微的一弯一曲一折,贯穿于南北走向的村子的正中心。依地势高低可以分为北段、中段和南段。北段稍高集中小学、大队办公室等;中段是一段上坡石头路,坡上平坦;南段地势低平。

  中段是用较大的石块铺成的上坡路,很平整。石块的表面由于年代久远,很光滑。正是这一段上坡石路给了我更多的回忆。它的两侧被大树遮挡的较为严实。年少放学时,总爱在老街的石块上玩耍,蹦来蹦去的,追逐着,打闹着。今天你挑了青石板,明天我挑白石板,实在不行就来个“石头剪子布”决定哪块石头是我的,哪块是你的,时常忘记了回家。有的大石块完全可以躺下我们的整个身体。每当雨过天晴,我们总爱在老街的石块上坐着,任雨水从脚上流过,从屁股下流过,尽情的洗凉鞋,洗脚,洗去一身的尘土。

  老街上那些童年的趣事时常挂在我的心里,老街陪伴着我的童年,走过了好多年,也走过了好多个春夏秋冬。

  老街的春天,人们带着梦想,套上自家的马车、牛车。从老街中段的水井里拉上水,带上种子、秧苗走向田野,播种下了希望。老街的春天也从此拉开了忙碌的序幕。打破了一冬的宁静。老街的水井此时是最为忙碌的。你家灌满了水,我家接着灌。水桶的“叮当”声,大人的吆喝声响彻天空。

  老街的夏天,绿树掩映,清凉无比,人们带着热情,茶余饭后或者下地归来,总爱坐在老街的石块上享受那份清凉。男人们谈论着国家大事或者庄稼的收成与管理;女人们则喜欢在阴凉处纳鞋底,拉家常;孩子们喜欢在大人之间钻来钻去的,像泥鳅一样。

  老街的秋天也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人们相约把春天播下的希望从四面八方通过大车小辆穿梭于老街,再送到各家各户。有硕大的红薯,有饱满的花生,有红彤彤的高粱,有黄澄澄的玉米……不同年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丰收的喜悦,人们的吆喝声,骡马的嘶叫声,鸡鸭的驱赶声,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绝不亚于一场声势浩大的音乐会。

  老街的冬天,难得的静,但积雪覆盖在老街上,人们会不约而同的走向老街,最先清扫老街的雪,因为它是家乡的主要街道,是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路。人们扫的格外彻底、认真。这是多少年来,人们一直留下的规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

  老街中段的石坡上一段较为平坦,也是村子的中心。平坦处有一座小庙,因为小庙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各有一条路,西南方还有一条路,人们习惯称为“五道庙”。每逢村里来了说书的,卖东西的,修理东西的,拉电影的,杂耍的都乐意在此集中。这里可以一呼百应,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会传遍整个村子。

  “五道庙”旁的水井也是村子里最古老的水井,水质最好的水井。可以供大半个村子人饮用,那光滑的水井台和古老的辘轳足见其悠久的历史。井壁还长出一些不知名的水草与人们招呼着,水草每天都接受着井水的滋润,长得异常茂盛。

  老街还留下了许多的故事。在抗战时期,几个日本兵从东往西追赶一名地下党员,当追至“五道庙”后,突然不见地下党员的身影了,因有四条路可走,日本兵不敢轻易下结论追赶的方向,叽里呱啦的一阵子以后,可能怕中了埋伏,只好原路返回。后来老街流下了几个老百姓的鲜血,染红了老街的石头坡。激起了人们对日寇的愤慨,从老街走出的新兵是我们那一带最多的。

  从老街走出的人太多了。从老街走出了赞皇县的第一位共产党员付贯一,从老街走出了一大批抗日老兵,从老街走出了恢复高考后的一个又一个的大学生,从老街也走出了好几个企业家,从老街还走出了创业的各类拔尖人才……

  老街的历史沧桑,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依旧风采不减。在我的童年也留下了许多时代的印记,由于历史的变迁,老街已经铺上了水泥路,但老街的旧风貌依然存在我的脑海中,每每想起,总能勾起我对老街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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