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东诗一首：在芽庄，奥黛旁的咖啡还不够漫长

海沙与碎石堆积的空旷连接着机场稍远的
山冈。起步陌生的滞后，让视觉
再次退回到少年记忆中故土原生的模样
当棕榈、椰子树与不知名的灌木丛
养眼地长在车厢两旁，一些瘦瘦的工业
在金兰湾上微微泛出的鱼肚白下
关闭了崖畔的灯光。左边是河，右是海
进入市区是更加瘦削的三层楼房
她在车上对我们说：宅基与居室的
同样私有，是此地幸福指数的部分所在

但奥黛旁的咖啡还不够漫长。对于彼岸的
昨天，虽然，隔着海水点击的焦距，
海鸟冒失的鸣叫，唤来的还是
岛屿不可弥补的舒张。逐浪隔空的隐匿
就像两、三个纸上的词，仿佛
傍晚餐桌上辣椒和番茄混搭的烤鱼，
毫微间的情绪也是一只斗笠与茶的差异
这轮渡往返的短促或地域的变故，
犹如某个公共平台不慎露出的马脚，
让上好的滩涂，遗忘了蟹类可疑的迹像

除了月亮，当沉香和手感极好的乳胶填充
完毕，娇小的南越女子已在第一缕
阳光照射之前纱巾掩面。摩托车
纵贯着临街的店铺。傍晚时分，因某种
习惯的洁癖，他俩委婉地谢绝了
泥浆科学的养身浴，并在自由行的次日，
从珍珠岛的风情街再次转道海边
竹木和稻草搭建的咖啡园。前面是俄国人
裸晒的沙滩。作为无神论者，他们
感叹了法式的教堂和右边坡上的占婆塔

抬头看，椰树前的天际线已足够辽远，
而她们起伏、抖动的乳峰还是直冲着彼岸
当四下的比基尼因此而指向你我，
天都看到了什么？又一排海浪涌了过来，
是否就是波光下风声无稽的期许？
念头可以自由，并去无数个体的心中翻滚
着建立起坐标无限敞开的圆点
当一个椰子从岸边的树上简单落下，
想象的引领者，如何修复那朵砸碎的浪花？
如何，让靠岸的海龟败给浮游的龙虾？

2016.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