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晚霞绯红
从小跟着母亲喝惯了稀米饭,长大后依然喜欢香喷喷的小米粥,那金黄的颜色里装满儿时的清欢。
家乡的谷穗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中午经常熬小米稀饭,说是小米稀饭那是好听了些,其实就是米汤,盛在碗里的小米扳起手指都能数得清。
在我的家乡,小米是熬粥最好的食材,在那个年代,都是以小队为单位,集体经营,打下的粮食按人头分到各家个户,记得我家每年分到手的小米很少,母亲只好节省着让我们吃,能喝到小米稀饭已经很知足了,但当时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对米汤是没有更多概念的,自认为别人家也一定是这样的米饭。一直到我十四五岁左右母亲熬的米饭才变了模样,晚上的时候,母亲依然把小米熬成稀粥,只是在稀粥里加上了一些白面疙瘩,白面疙瘩是用白面掺上水做成的,然后下到锅里,这样一来,米粥好像一下子变稠了,有了疙瘩的衬托,米饭也变得有了嚼头了,母亲总是在疙瘩将要熟的时候,放上一些新鲜的绿叶蔬菜,像菠菜、小白菜等等。白色的疙瘩,黄色的米,绿色的菜,混在一起是很馋人的,能吃到这样的饭就很开心,总感觉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汤饭。
菜园就是小时候的天堂在我十来岁的时候,蔬菜地都是集体经营,生产小队有专业负责养种蔬菜的菜农,每年快到夏天的时候,也就到了蔬菜成熟的旺季,养种菜的伯伯就提前通知各家个户来菜园领菜,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吩咐我去领取蔬菜,中午边吃饭边安排妥当。在下午放学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放下书包,胳膊上挎上篮子,一路小跑地跑到菜园,菜园离村庄大约有三里的路程,在我的眼里菜园并不遥远,每每赶到菜园就已近黄昏,管理菜园的老伯总是笑咪咪地坐在石头上,守候在刚刚采摘的新鲜蔬菜旁,等待各家个户前来领取蔬菜,菜旁放着一杆秤,每家的菜都早早地分配好了,每堆菜上都放着小纸条,到菜园找到自家的那堆菜,直接装篮子就行了,菜的种类有好几种,西红柿、黄瓜、豆角、茄子是必不可少的,能装满满一篮子,装满后就欢快地提上篮子往家走。
总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提着菜篮子上路,,篮子中的菜沉甸甸的,左手提累了换右手,一路换几次,但心里不会感到累。提着篮子就像提着宝贝,心里总是乐开了花,边走边哼着歌。
这条路是土路,并不平坦,但在当时是村子里最宽阔最平坦的路了,当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干农活回家了,我也好像完成了任务似的,把菜交给母亲后就写作业去了。吃了饭就把弟弟从外婆那里接回,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等弟弟稍大一点,我常常带着弟弟一起去菜园领菜,领菜的时间大都在下午。
西红柿的清香芬芳了整个菜园每星期总是有一次去菜园的机会,每次到菜园,西红柿那种特有的清香就飘进我的味蕾,我总要俯下身子去闻一下西红柿,迷上眼睛享受它的清香。韭菜、茴香总是并排紧挨着,那直愣愣的黄瓜顶着黄花,带着小刺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士,守望着飘香的菜园,还有那圆圆的黑茄子,上架的长豆角……噢,在当时总感觉菜园就是人间天堂。
菜园很大,村子分六个生产小队,六个小队的菜园都集中在一起,远远望去菜园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我带着弟弟总是穿梭在菜园和家的这条线上,衣服也是在菜园浇菜时才去洗,菜园是大姑娘小媳妇常聚聚的地方,边洗衣服边聊天已经成了习惯,菜园也是全村人最开心的地方,各个小队的领菜时间大都安排在下午,中午以后来菜园领菜的人就络绎不绝,赶上几个小队都同时领菜,那就更热闹了,浇菜的水泵“突突突”地往外冒着水,水顺着河沟流向了菜地,大姑娘小媳妇都动作麻利地洗着衣服,带的肥皂不够用时就直接从身旁的皂角树上摘下皂角,用石头砸好放在衣服上揉揉就干净了……
那种场景至今都烙印在脑海里,成为一幅抹不去的画面,菜园成为儿时最快乐的天堂。
晚霞里装满彩色的梦喜欢我家乡的一草一木,爱恋我土生土长的那片乐土,母亲的小米稀饭是我儿时的清欢,欢乐的菜园是最开心的乐园,这一切的一切都雕刻在那年那月的晚霞里,随岁月一起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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