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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那些猫事儿(22)九品城役

2017-07-16  本文已影响257人  遛遛心情的溜妈

故事简介|唐,开元十四年,夜,宵禁。一阵风吹过街道,然后随着风的,一盏盏灯笼从一个个小巷子亮起,飘过……

灯笼在朱雀大街上汇聚成一条光的河。这时,那些提着灯笼,穿着人类衣服的小小生灵,才渐渐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它们,是猫!

这是关于猫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叫秋儿。她是一只被人类男孩春儿所救的猫,一只会法术的猫。

因为大闹人类酒馆而被关进了猫的监狱,在监狱里,她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洞,洞里住着一只神秘的老猫。

而在另一端,一只母猫和小猫也被关进了猫的监狱,它们是谁,和老猫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一个关于爱与孤独的故事就此展开。


第二十二章  九品城役

“哎!大碗茶嘞,解渴好喝,半个鱼干两碗嘞!”

“哎!大碗茶嘞……”卖茶的猫贩吆喝着,看着一辆辆推车从自己的茶铺前经过,猫城门前的路大多都是土路,一过车就扬尘暴土。

所以,如果仔细了,就能看见猫贩的茶浮头和碗底都散着土。这样的茶肯定不会干净,也不会好喝。所以,那个刚在茶铺前买了茶的山东猫才喝了半口就吐了出来。

“恁哲茶补能和呀!(你这茶不能喝呀!)”

“哎!您怎么说话呢?我们长安猫都喝这茶,怎么到您这儿就不能喝了?”

“恁哲茶抖是泥呀!(你这茶都是泥呀!)”

“什么泥?什么泥?那是我们长安的土!您说您来了我们大都市,不得感受一下我们大都市的乡土气息?哎,我还告诉您,泥越多,茶应该越贵,我是看您初来乍到的,不好意思跟您多要。您就谢谢我就行啦!”

“纺屁!(放屁)腿前(退钱)!”山东猫当然不会听猫贩这样胡说八道,于是,不依不饶地逼着猫贩退钱。似乎是没了办法,猫贩从兜里掏出半个鱼干,还给了山东猫。

“补堆呀!俺给恁的是吼半截呀!(不对呀!我给你的是后半截呀)!”

“什么前半截后半截,我这儿就这半截,要就要,不要拉倒!”猫贩耍着无赖,其实,它心里明白山东猫给自己的是后半截鱼干。这就是猫国货币的天然缺陷。

虽然从官方定的金额上,鱼干前半截跟后半截是一个价钱,但是在民间,百姓猫们都更愿意要后半截的鱼干,因为这货币太平年月是货币,真闹了灾就是粮食,谁不知道后半截鱼肉比前半截多!

所以渐渐的,在民间前半截鱼干和后半截就差出了行市。比例大概是一比一点一。而这点一的利润就成了很多奸商盈利的点。

卖茶的猫贩,就是凭这来赚钱。而且在很多时候,也确实能赚来钱,毕竟虽然有差距,但差距不是很大。很多猫虽然吃了亏也就忍了。但今天,猫贩却是找错了对手。

猫城门的热闹劲……

“哎!”山东猫叹了口气,居然从身后推车里扥出两把刀:“奔来俺女婿对俺闺女不好,俺驶来扒俺女婿皮跌(本来我女婿对我闺女不好,我是来扒我女婿皮的),现在砍来,闲扒了你地皮吧!(现在看来,先扒了你的皮吧)”

山东猫说着就举刀朝着猫贩冲了过去。一时间,在茶铺周围,引起了不小的喧闹。可是猫城门实在是太热闹了,所以,绝大多数猫并没有注意到这喧闹。当然,这绝大多数里,并不包括阿猫。

阿猫坐在城门口,看着这场闹剧:“哎,老叶子呀!又骗外乡猫。哼,活该它受点教训。”它说着,将后腿抬起一条,然后耐心地舔,从大腿舔到小腿,从小腿舔到爪子,最后到爪子缝里的泥。

阿猫将那些泥舔到舌头上,再从舌头上,吐到爪子里,攒成一个泥球,然后放到鼻子尖闻了闻。它喜欢那味道,不仅因为它咸咸臭臭的,很像鱼干。也因为它能让阿猫达到种意境,闹中取静的意境。超脱于喧闹之外的意境。

阿猫需要超脱,因为只有超脱了。它才能把喧闹看得通透。这正是阿猫的工作,辨识经过城门的各种猫,并且在第一时间维护城门附近的治安。

阿猫是九品城役。这是猫族才有的官名,说穿了就是看门官。

阿猫,是其他城役对它的称呼,其实它名字就是猫,只是因为太奇怪了,兄弟们才习惯在它的名字前加个‘阿’字。猫一般是不会给自己起名叫猫的,就像人一般不会起名字叫人。

阿猫之所以叫猫是因为它生下来的时候太不像猫了,它小小的,尖嘴猴腮,毛又短又灰,简直就是老鼠。这让阿猫家的邻居,甚至爷爷奶奶都对它的母亲指指点点,所以,母亲才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猫。

这本来是斗气的,但在外人看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它们就开始用更加奇怪的眼光看待阿猫,仿佛它是个异类,是个怪物,是个老鼠和猫结合的奇异物种。

为了逃避这种眼光,阿猫选择了一条猫们通常不愿意走的道路——当兵。还是那句话,猫都是懒的,对于打仗这么累的事它们通常不感兴趣。

但阿猫却很积极,因为只要当兵就能穿铠甲,而阿猫相信,有了铠甲的修饰,自己就能显得和其他猫相近一些,起码不会再被指指点点当成异类。

遗憾的是,从现实来看,阿猫错了。因为它当了一辈子兵,所做的只是在长安城的猫城门把守,就连猫族打的最大的几场仗,它都无缘参加。因为没有猫敢把它派往前线,谁敢说,它不是鼠国派来的细作呢?

想想,一只长得有点像猫,而被鼠国派来打入猫族内部的老鼠,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是猫,干脆起名叫猫。这故事比一只正常猫生了个像老鼠的孩子,为了和公婆赌气给孩子取名叫猫可真实多了。

九品城役

当然,话说回来,阿猫倒也是合适做这个城役。常年被猫们在身后指指点点,让阿猫的神经非常敏锐,一抬眼,高兴的伤心的,举手的投足的,都逃不过阿猫的眼。

比如,眼前走来这三只猫,在阿猫看就必然是有问题的。且不说它们都神情慌张,行色匆匆。单就中间那只猫的长相,就很难让阿猫不怀疑。

那是只看起来比自己还丑的猫,自己虽然毛短,但起码是有毛的,可这只猫,从露在外面的部位看却连一根毛都没有。之所以说露在外面的部位,因为这猫是双脚着地,穿着身灰色布衣。

这打扮近似人类,倒没什么稀奇,当时的猫有种风尚就是学习人类。不过,稀奇的是,它的腰间还插着一双人类的筷子。筷子这东西,对人是餐具,可对猫就能当凶器了。

所以阿猫弹开了爪子上的泥,将原本放在身后板凳上的长枪往手中一握,朝着无毛猫和它的两个同伴就走了过去:“你们,干什么的?”

无毛猫和它的两个同伴显然被阿猫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吓了一跳并不代表真的畏惧。事实上两个同伴是畏惧了,它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可无毛猫却在愣了愣之后,又靠近过来,并且用爪子轻轻碰了一下阿猫的铠甲说:“哎呀!您身上这铠甲真漂亮呀!”

阿猫听着那两个家伙支吾刚想仔细盘查,却又为无毛猫的大胆吃了一惊。它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动手,难道没听说过卫兵神圣不容侵犯么?更没想到,它也喜欢铠甲。

这次,换成阿猫支吾了,它愣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唉,这个盔甲呀,可是不错,你看看除了前胸后背是用鱼头上两块整骨做成,其他披肩、腹部、四肢什么的都是用很细很细的鱼刺编制,据说总共是一百零八根!当然了,我细数过。实际上每个铠甲都不太一样,有多有少。”

“哎呀,真是精细,不过这鱼刺不是很容易断的么?”

“一根当然是了,但编织在一起就不一样了,非常坚韧,而且即便是砍断其中一两根,其他鱼骨也还是能起到防御作用。怎么样,小伙子你对这盔甲感兴趣?”阿猫问。

“不光是盔甲,对你们,对这猫城门,我都挺感兴趣。”无毛猫答,答完两猫相视而笑。

看着它们越聊越投机,越聊话题越远,刚才还怕被盘查而支吾不语的两个同伴心中窃喜。毕竟盔甲制作技术交流总比盘查好,可它们还有正经事不能耽搁,于是两猫在背后拉了拉无毛猫的布衣。

无毛猫心领神会:“对不起,我们还有点儿急事,您等等,等我办完事儿回来再跟您好好聊!”

“哦!对不起,对不起!”阿猫急忙作揖:“那你先去办事吧!”

得了允肯,三只猫急忙朝着城外走,可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等等!”

三只猫吓得回过头,是阿猫,它很严肃地走了过来。走到无毛猫跟前:“知道,回来哪儿找我么?”

“啊?”

“我每月逢单的日子就会在这儿看门,你逢单过来就行了!”

“好!好!我记住了,那您忙,我们走了。”无毛猫又招呼了一声,然后拉起两个同伴,扬长而去。

阿猫目送了它们一会……

阿猫目送了它们一会,才回身继续自己的工作。这时,远处忙完盘查的另一个城役走了过来:“阿猫!那三个家伙,干嘛的?”

“它们啊!”阿猫想要回答,可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忘了盘查,甚至连那最基本也最具哲学性的三个问题都没问:“你是谁?”

“从哪儿来?”

“到哪儿去?”

它们是守中、春儿、锥子,它们从守中府上来,要到城北监狱去。

如果阿猫问了,那答案就应该是这些。

当然如果要再追问一句:“为什么要去城北监狱?”

那守中的回答应该是:“不知道,但可能是劫狱!”

是的,只是可能劫狱,因为那是守中他们人猫间商量的下下策。在经历了那个梦之后,锥子又将自己后来的调查告诉了守中,秋儿确实被抓走了,而她被关的监狱恰恰就是鱻大人管辖的城北监狱。

“为什么鱻大人说没抓秋儿呢?被关在它管辖的监狱,它能不知道?”锥子质疑。

确实,如果鱻大人真的如梦里的样子,那它恐怕就真的有问题了。不仅仅因为它的那句没有,它的眼神,语气,甚至在破庙见面的安排,都有问题。

如此,秋儿可能面临一场冤狱。守中不能坐看冤案不理,即便被冤枉的只是只猫。当然,他不同意锥子的唯劫狱论。

他的意思是,还是先见到秋儿再说。这才有了刚才出城门的那一幕。

“你真是厉害呀!想不到那个城役就这么被你给忽悠了!”锥子赞叹。出了城,它就撒开了四条腿,跑在了最前面。

“也……也不是,我是确实感兴趣。没想到你们猫这么厉害,还有自己的城门和盔甲,真是让我刮……刮目相看!”

而守中则压在最后,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肯把前腿放下来,他以为,这样太有辱斯文。两条腿,还是猫的腿当然跑不过四条腿,更何况,他腰里的筷子还踢哩秃噜的。

“那是你见识太少!”锥子说:“我说,你不肯把前腿放下来,能不能把筷子扔了!留着它们干嘛用?”

“嘿!这……可是有大用处的!”

作者|溜爸,一个拉小提琴的习武之人,一个舞文弄墨的计算机工程师,一个被山东大妞泡上的北京爷们儿。最大的理想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上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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