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随感（34）：生活想开了就是一个字“无”

01

静静地，深夜的声息特别微弱。默默地，我纷乱的思绪，万千。看看时间，再有不多的就要结束今天，今天是春风，春风是因为什么而来的节气？总之就有这么一个春风，听听室外，春风早已来了，春风像个乞讨的孩子，倚在门框，默默地，好长时间的站着，做着，或者，从门缝隙里往里偷看。

这就是春风。春风十里，软绵绵的，轻轻地最多干扰出一两声鸟鸣。我突然有了给父亲打电话的念头。时间已经23：41，父亲会不会睡了？姐说，父亲晚上睡不着，于是，我带着一种故意试探的心理给父亲打电话，突然，我又把拿起的手机重重的放下来，我先猜想，父亲会说些什么呢？

我胡乱猜测，之后，我又拿起了手机，打过去了，好长时间，父亲接电话了。在这边，我明显感觉父亲的动作特别迟缓。父亲的声音微弱，似乎没有一点力气支撑把话说出口。

“这几天，我身体时好时坏，总觉得过得不久长了。”这是本次电话接通，父亲说的所有的话。对这种类型的话语，我特别的害怕，父亲八十多岁了，这样的状态，情有可原。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嘀咕。

父亲坚强不起来了。不像之前，有问题遮掩住，不给我说。电话，我突然感觉就好像一条大河，我竟然不知道如何跨越过去，从我这边到父亲那边，特别艰难。人老了，就这么难。人老了，心里头复杂多了。不该想的，不该说的，不想做的，统统都用一颗心，慢慢咀嚼。父亲咀嚼出来的味道全都是苦味。父亲经常抱怨要的儿女太多，多了反倒一个也靠不住。唯独，父亲把拉扯我们长大的那些往事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在父亲的心里，这一切都是命。

02

这几天，我们盼望下雨。西北天气就这样，每年二三月份，刮风，还是刮风。天空中被风卷起的尘土，飞扬跋扈，看天又不是那么清明，灰色的，土黄色的，加之干燥，如果留神一下那些从田地里回来的乡邻，嘴皮皲裂，脸色铁青的黑，在这里长期生存的人，不要指望有一个好脸蛋，正因此，那些年轻的少妇很少出门，整天呆在家里。只有那些老女人，包着头脸，不得不去田地里劳作。老女人的那双眼，贼光贼光，发出一种机警的光芒，似乎和猎狗的眼差不多。

开学又推迟了，我去果园地里除草。间隙，累了，我拿出手机自拍或者拍拍果园春色，在我的眼里，或许是看惯了的缘故，一切搜寻不出新奇的感觉。拍着，唱着《黄土之恋》，顿时，感觉心情好多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不由地想起父亲，父亲不会身体又不舒服吧？每次电话，他都是说这里疼，那里堵，又是气不畅，这样的话语，我怕，的确的怕。母亲宽宏大量，从不计较小事小节，母亲临去世的那些时光，尽管淋巴癌折磨的她疼痛难忍，但，母亲在我们的眼前，总表现出一种自信、乐观。

我希望父亲坚强一点，八十多岁了，筋骨不舒服在所难免的，老机器使用久了，各种零件该退化了。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世界上活着的每个人，最终不都是成为一堆垃圾。在人成为垃圾的这段时间里，心态的自信和快乐特别重要。如果还在因为那些琐碎的事而绞尽脑汁，那就是一辈子活的还不明白。

03

这几天，老婆孩子去城里了。老家只有我一个人呆着。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不是懒得不做饭，实在没心境去做饭。一个人吗，凑合着吃点。昨天早晨，吃了一碗开水泡馒头，几十年了，没在吃这样的饭，挺有回忆感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读中学那阵子，上顿下顿都是开水泡馍，也活过来了。现在，用这种吃法，的确是一种享受。

父亲一个人独立生活，我经常叨唠他不做饭，现在，我一个人有了这个体会，的确，一个人的生存，过得主要是心境，而不是懒不懒的问题。

我经常在想，我老了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父亲一样的生存境况。老有所依？依在哪里？有好多人认为这是时代制造的结果，我却认为物质的优越往往会蜕变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现在的家庭，现在的人，尤其是亲情之间变得如此淡漠。我也很纠结，好多时候真是身不由己，的确，我特别的无奈。

04

菠菜煮面条，然后放上盐，想起没口感。是的，虽说没口感，但是做起来特别省力。所有的食物，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无非就是填饱肚子而已。唯独不同的，营养多少的问题。越是营养充足的时候，身体力反倒越差。粗茶淡饭养出来的身体，硬朗的、壮实的，似如一头牛。食物，不好的往往却是最有益的。

从我能记事起，父亲吃的就不好。父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年复一年，正因此，父亲活了八十多岁了。父亲常说，要想活得百岁，就经常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