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 | 离愁别绪
今年的离愁别绪,被女儿“哇”的一声啼哭点燃,并随着老爸、大哥、大姐的加入,伤感的情绪终于被推向了最高点。
女儿的情绪早已酝酿,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单独趴在我的肩头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时我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在她开口询问的时候,简要地解答或安慰。我早已习惯于相聚时的欢喜和离别时的愁绪,这是游子必须要习惯的场景。我好像从未曾哭泣过,只是将每一个点滴珍藏在心中,不断丰富自己记忆中的色彩。
其实,在疫情之前,我每年都会带孩子回家过年,偶尔也会在暑假回来与家人团聚。那时,女儿也许也有离愁,却从未像今年这样爆发出来。
这一次,从回到家的第二天起,女儿便跟着哥哥们各处疯跑,或打猎捕鸟,或半夜去小镇上撸串宵夜,他就像一个粘人的跟屁虫一样跟在堂哥明明和姑表哥老包的后面。他们则让着她、护着她,像小公主一样宠着她。就这样,女儿算是第一次深深地融入了乡村的生活,深深地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由于我们难得回家一次,女儿受到长辈和哥姐的宠爱是我预料之中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女儿还受到了两个小孩的极大欢迎,让自诩极富小孩缘的我遭遇到第一次“滑铁卢”。
三岁半的瑾妘是女儿堂哥的女儿,她比较腼腆怕生,除去她爸妈就只肯跟女儿玩,并且是经常缠着不放。只有在强调我是她姑姑的老爸时,她才肯痛快地喊我“爷爷”,也只有这时她才肯让我抱一会儿。
一岁九个月的熹芮是女儿表姐的女儿,她性格活泼许多,有主见不爱哭闹。我回家的第一天便是住在她家,从一见面起,她就会跟在女儿身后含混不清地喊“小姨、小姨”。我抱起她的时候,她会挣扎着去找她的小姨。
已经上大学的女儿,这几天深深地融入了这片土地,融入到这温馨的亲情之中。女儿使劲地抱住她年迈的爷爷,在爷爷的怀里使劲地哭泣。爷爷一边不停地抹去脸上纵横的老泪,一边轻拍女儿的后背轻声安慰:“乖孙女,不哭啊!想爷爷的时候再回来就好!“
“可是,我现在就不想走啊!”女儿哽咽着回答。真的没有办法,阳康后未完全康复的妻都在在京,我们还得留些时间回去陪伴几天,否则就该上班了。
女儿依次与她大伯、大姑、堂哥和表哥拥抱作别,她的哭声惹得大伯和大姑也哭了起来。两个哥哥稍微含蓄一些,他们终究是忍住了,眼泪也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只不过没有哭出来罢。
我走到老爸的身边,轻声嘱咐他要多保重自己,要适当地活动,不要坐得太久,他的健康就是儿女们最好的财富。送别的路一程又一程,告别的话道不尽牵挂、思念与祝福。
我们坐进小弟的汽车,摇下车窗使劲地挥手。亲人在身后慢慢变小,故乡在身后慢慢变远,拉长成一丝密密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