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教学的几个问题 温儒敏
阅读教学的几个问题
温儒敏
2018年8月18日 浙江绍兴 名著阅读专家研讨暨教学观摩大会实录（1）
大家意见很多，几乎所有人都在抱怨，那怎么办呢？总该找到出路。所以大家提出了一个目标修订，这个目标是相当高的，一个基本印象，我感觉，新课标它对语文教学，语文课程的解释定位跟以前相比是比较清晰的。它是有理论上的贡献的，它提出了四个维度，这是一个创造。以前大家认为语文是干什么的呢？什么叫语文呢？语文教什么呢？争论比较多，各有各的说法，都有道理。那么现在课标，把它从四个方面定位，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它说的最清楚。所以大家都知道这四个方面。它不光是高中的，也是初中的也是小学的。好像是我们有点烦，有点难。有些不能接受。把我们多年来，语文是什么，我们教什么，起码它从四个方面说的清楚。这是一个变化。语文教学所要达到的标准，几个层面。因为语文很难量化。这四个表格，它里面分了层次。就是我们将教学要达到的不同的层级。我们可以对照自己的班级，孩子的学习达到什么层级。还有语文课标提出了任务群。我们应该多方面理解，而任务群也带来了问题，它是不是把口径缩小了。它一个单元要上一门课，你把它就定位为，实用性教学，思辨力教学，它口径是不是小了。但大家不必受他的束缚，就说这是语文必须完成的最基本的方面。语文教学不必受它的约束，它以任务群的方式提出问题，大家必须心中有数。它问题集中来介绍这个星期，这两个星期主要解决思辨性问题。不是说我们只盯着一个任务群，别的事情不管了。任务群我们可能很陌生，实际上我们以前也有。一段时间集中解决一个问题，同时介入解决其他问题。但是任何方法和措施，提出，总会遮蔽一些问题。我们就要解决问题。。总之，新课标下来后，大家第一印象感觉很难。我建议大家不要着急，要按照课标要求在以前的基础上慢慢推进。那么现在我们相对集中这两个星期要解决什么问题，下面三个星期主要解决什么问题，这样帮助我们教学目标的实现，这样教学的热度措施更加扎实。但是课标出来以后，我也接触一些老师甚至一些主观教育的干部，他们有一种反感心，说实话我对课标的理解也有不同观点。标准定得高远，对很多地区的学校来说。我觉得，就在你原来基础上改，结合实际能改一寸是一寸，能改两寸是两寸。什么是改革呢？要研究中考高考考纲，把课标定得标准细化，转化为你的教学行为，它里面要求的层级范围几个层面。当然这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要把课标看成是翻江倒海的东西。我们都是一线老师，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前两天吃饭，吃完饭有个人跟我说，我们县教育局一年接到九百分文件，我说肯定不是一天三分。我们当语文老师的要有定力。但是，不管怎样改革，能改一寸是一寸。有些东西你即使很反感也要认真看，你不能不理会它。对于新课标我们要实事求是，但也要有方向来推进。关于高考，上海浙江实验遇到些问题，对于我们一线老师也一样，它不改不行。改的问题有很多。很多学校可能跟不上。
你看他出的题，每年高考阅读题，他什么都出，有一年出大学中文系专业得阅读内容。它是靠这个材料考你的理解能力，甚至是历史的考古的，文史哲已经在我们高考试卷里面打通了。现在我们的教材还是老的模式。没有一定的阅读量，学生阅读视野窄，他看东西除了教材教辅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穿越的神怪的东西。这是一些流俗的。所以我们语文教学，阅读面阅读量要跟上。不是所有书都速读，有一些要慢。所以我们教材有跳读，泛读，猜读。孩子们的阅读视野打通了，而我们的阅读教学视野不能窄。要精读做题，反复讨论。有一年我再北京海淀区，有个老师讲座，下面讨论，你们不出声，一个小时读15万字。那是可以的，那是了解这本书的基本内容，我站在书店里翻一翻，看看前言看看后言中间跳读，看一下目录，大致知道，这些都是方法都要教。现在我们学生就是精读一篇课文，这是最基本的阅读。上了大学他们还要接触各种书。高考的题量在增加，一张卷子原来六千字，现在变成九千字甚至一万字，他光读下来就有困难。我在有一次会上，顺便说了一句，以后高考阅读题量会增加，我举了个例子。去年比前年增加了百分之八，今年增加了百分之五，你读得慢不行。我们的启发性考试语文有百分之十五的人做不完从学理上讲也是可能的。有个记者第二天就报道：温教授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以后高考有百分之十五的人做不完。我后来做了三次辟谣，毫无效果。后来有人问我，温教授，你为什么要提百分之十五的人做不完。我说，数学有百分之十五的人做不完，他说你这样提是制造社会恐慌。我说，那不是我的事。那是媒体炒作的。现在有些校长都叫语文让路，所以我讲的意思是，高考在静悄悄的增加阅读量，扩大知识面，提升阅读品质。还有阅读时间。让学生拒绝流俗文学。现在我非常赞同用高考来撬动阅读。所以媒体马上批判我，我说，不用高考能撬动了吗？这是中国巨大的现实。其实它改动了很多，包括作文命题的改动。为什么要反复地考作文呢？现在有些人主张高考作文取消。我们为什么要教作文，作文非常重要。甚至有的考试就考一篇作文。像我们北大的博士生，考试也是考作文。学作文教作文考作文，并不是为了作文本身。甚至并不是为了帮助文字的普及。是考什么呢？考脑子。看你的抽象和表达能力。所以准备高考作文教作文，作文背后最重要的是思维能力。思维能力是作文好不好的重要标准。高考考的是思维能力和判断能力。作文怎么出其不意，怎么把问题说得清楚。所以我们语文教学，我们要看高考变化。我认为今年的作文题目有点空。作文既要写记叙文，也要写论述文。一线教学我们要注意阅读教材，写作教学，训练学生思维能力。广大一线教师，起码有百分之七八十，比较认可新教材。这不容易。没有花招，没有惊天动的改革，是静悄悄地改。改革的关键就是阅读写作。新教材它是由创新的，创新在哪里？就是专治不读书。重视阅读，重视读书的方法、重视读书的习惯，甚至向往读书的一种生活方式。作为语文教育工作者，重视读书，放在第一位。这是我们的宗旨。和新课改新课标结合起来。一个人喜欢读书，读的书，相对而言，不是那么低俗。不是书店里充斥实用类的书籍。但是我们希望我们的学生，读些有意义的书。教材就是使用的材料，发挥它的作用，但也不要迷信教材。根据学校和学情，用你认为最好的方法来教授。我们也重视，我们要有要求和标准，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我们老师要用自己的智慧去实现。
千万不要一窝疯，说不定会有变化。不要一窝疯押题。新课标提到的好的东西我们要重视，但不可以推倒重来。我们要根据国情学情。逐步实施。不要迷信教材。
新教材为什么要设立名著教学，主要是激发学生读书的兴致，想办法让他们养成读书习惯，因为教材里十几二十篇文章一个学期，是引领。那么现在教材里面，出现名著阅读课，我们怎么教，首先的问题，课型不同。教会学生完整的阅读。阅读需要完整。读一篇文章，语言结构思想主题都要把握好。阅读一本书的过程，跟现在一篇篇的阅读和教学，和碎片化阅读想微博微信截然不同，希望你能够静下心来阅读一本书。中学是人最好的读书的时期。到了初三以后一路下滑，高中生根本极少读书，我说的是完整阅读整本书。第二个，它是自由阅读。虽然名著阅读，重视过程，也要注意保护，有意开拓自由。我选择什么，我喜欢什么，自由。不要变成完全强制性。名著导读，功夫在课外，课内激发兴趣，介入方法，排除难点。自由阅读非常重要，没有自由阅读，就无法激发兴趣，没有自由阅读，根本他不上阅读习惯更谈不上阅读生活方式，所以我建议你们做名著导读，应该注意自由阅读。哪怕他完不成任务，也不要扼杀他兴趣。怎么才能做到了，目标管理阅读。我们名著导读肯定要解决，主要时间在课外，教师要做好就是一个目标管理和要求。目标管理为主，过程管理为辅。什么叫过程管理，每一步要解决什么问题。其实一个人的阅读，它是一个个性化的选择。你不意识到这一点，就无法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性别不同阅读也有区别。同样一本《三国演义》女孩子读跟男孩子读肯定也不一样。他喜欢的程度不同。要尊重孩子读书的自由度。为什么不读书，就是因为控制太严格。自由阅读，自由很重要。第三个问题，课程必须指向自主性阅读。就是要学生自由。应该说，不要过多地规定动作，不要过多地强调过程的管理。甚至时间都要定死了，哪一天读几页是不可的。凡是老师规定的读书书目，家长规定的书目学生不会喜欢。让孩子自己挑，他才有信心，才喜欢。把什么都变成过程管理强制性，但处处都强调写作和阅读是很累人的。不要处处指向。所以我们以前一些观念该换就换，一定场合下，是必须要，不动笔墨不看书。课型的变化观念，是完整性阅读，自主阅读，自由的阅读。另外，怎么要求，名著阅读也有要求。我建议三点，第一点也是第一个层级。名著导读，整本书阅读。能够有耐性把一本书读完就奖励。达到最基本的要求这不简单，现在的孩子处在网络时代，又要考试。完整阅读，能够有这个兴趣读完，这就是胜利。这个标准其实很高。能够完整的读下来，我们教学目标的一大半已经完成了。第二点，读完这本书以后，他有兴趣了。他能够找其他相类似的书，顺藤摸瓜，找更多的书去看。这不简单。第三，能够养成读着一类书的方法。比如读完一部长篇小说，以后我就知道长篇小说这样去读。不一定一个字一个字去抠，注重情节人物。各种文体不一样，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不一样，有选择性。第三层次最高级。名著导读是开放性的，是有选择性的。掌握多种读书方法。譬如西游记的跳读。知道一点读书的方法对他毕生都有用。重视目标管理，不要过多规定。根据学生情况，设身处地地考虑这一类的学生，这一个年龄阶段的学情，他读这本书他的兴奋点在哪里？以三国演义举例。桃园三结义的义如何理解，等。理解要贴近孩子的认知，要注重引导。孩子读西游记，最有兴趣的是妖精。里面的诗词，为什么我们的专家编者，看到里面都是妖精，妖精指向非常多的东西，有的法力无边。西游记它是一个成人童话。我们导读出一些有意思的题目，激发学生兴趣。发现孩子们的兴奋点和难点。朝花夕拾中的狗猫鼠一文中的难点解读。让孩子知道成年人眼中的童年是怎样的，是回忆性的选择性记忆。
最后，都是老师，你们肯定希望，希望怎么搞好语文教学让学生提高各种能力，我想说方法很多，没有说一种方法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一定要根据学情，甚至经过你的惰性来实施教学。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说，要想办法要你的学生喜欢上读书，怎么让学生喜欢上读书，你们肯定很有经验。你的学生喜欢读书，你是内心多少喜欢多数的。我要讲一下老师的读书，现在的环境，不利于读书。随之数字化的展开，现在公民的阅读量确实大幅度提升，你看手机上地铁上都在刷手机，公民阅读量没问题，但是量大无质。现在量大品质低。流俗的内容多，纸质阅读逐年减少。相当多的时间就是用微信和微信圈。一个好处是方便了，但是读书和思考时间少了。真正在网上读书的人很少。网络阅读是全新的阅读方式，也是我们不熟悉的新的阅读方式。已经平民化类型化。现代化的读书方式很多都是网络阅读，也许以后就是借助网络阅读，这个很难评判。但是现象出现了，注意力减低了，现在年轻人不太习惯长时间看一本书。现在人大量看手机，肯定会注意力不集中，缺少耐性，有焦虑。过多依赖互联网，我们的记忆就会技术化。对人的性格思维感情，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未可知。老师要警惕，让学生适当地与浅阅读保持距离，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浅阅读，那些网上小说这样的16岁到20多岁时网络阅读的主力军。网上作品质量就是不可保证，为了点击量而赚钱。及早告诉孩子们，最吸引人的东西往往都是流俗的。坐拥书城。既读书又读网。现代人普遍焦虑的造成是过量的信息把我们捆住了，现在你打开网上看，微信上绝大部分吓人的重磅炸弹，等等。焦虑不焦虑。我们要让学生读书，防止信息过多造成焦虑，把读书变成一种生活方式。要繁忙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空间，要有自己的研究自己的爱好。不要等待什么时候不忙了。有一部分是需要你的应对，有一部分是要你的全力以赴。要有自己空间自己的研究，自己的朋友。除了日常工作，要有自己的发展方向，列一个书单。基本读书二十本一年。老师做读书种子，名著阅读才能教好，这是最基本的，喜欢读书的老师，就可以教好。一个老师有没有读书，看她的眼睛就能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