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师心在玉壶

1973年2月3日，我出生于一个教师世家，后来成为家族里第十一位教师。物质困难年代家族中的每一个家庭里饭桌上可以没有肉，书架上不能没有书。自12岁读完第一遍红楼梦开始，文学的种子就在心中生根发芽。19岁，山东师范大学刚刚建成了山东省最大的高校图书馆，第一次到这个图书馆的二楼借书处，我就被里面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惊呆了。之后四年一头扎进了书海里孜孜不倦，如饥似渴。毕业季，再去借书，当初卷帙浩繁的图书楼基本上无书可借，这才满意地1995年大学毕业来到山东省青岛第十七中学。入校第一天，办公室在校园深处的一座苏格兰风格的小红楼上，楼下开着紫色的丁香花——山师的校花，图书馆里有托马斯·哈代的全套著作，于是我从心里就接受了这个新的工作单位，安安心心地扎下根来，一干就是22年。

 一、满腔热忱方法不当，潜心学艺蓄势待发

刚刚参加工作，我带着对教育的理想、热情兴致勃勃地当起了52个初一学生的班主任。那时我还不懂得班主任工作其实相当复杂而且有很多玄机。不懂得管理一个群体需要生涯规划、班级文化建设、需要静静倾听获取心灵的密码，需要协调任课教师齐心协力。22岁的心不懂教育需要静静等待，焦虑和焦躁只能让自己偏离原有的轨道。那时我也不知道教育的天究竟有多大，人生的水究竟有多深，只凭一股子年轻人的热情以为凭借自己在大学被人称赞的才华就应该傲然不群，脱颖而出；以为将心比心，学生应该能够理解自己，师生同行。结果现实与理想拉开巨大差距，初二的学生熟悉了环境，一些调皮的男孩子开始迟到、打闹、上课与任课老师顶撞、逃学、结伴在学校里违反纪律。特别是几个家庭离异的男孩，进入青春逆反期，都不爱学习，兴味相投，惹祸不断。我像个灭火队员，每天忙于处理大大小小的善后工作，学习顾不上抓。整日除了震惊、暴怒就是尴尬与无奈。刚工作时教育带给我的玫瑰色憧憬，学生带给我的浪漫温情被上蹿下跳的青春期男孩旺盛的精力磨砺殆尽；手忙脚乱的四处灭火蚕食着习惯了优秀和赞扬的年轻心灵。我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深深地跌进不快乐的枯井。除了无用的清高和一次次碰壁，那一阵子，我两袖风雨内心十分迷茫。

解不开结的时候就去老教师那里取经学习，1997年，学校安排我到高中部执教语文课。班主任是青岛名师，也是后来的全国劳模李跃老师。这个机会我内心十分珍惜，主动要求担任班里的副班主任，从而开始了为期三年的班主任管理方面的实践学习，并以徒弟对待师傅的心意跟在李跃老师身边虚心求教。

我发现同为班主任，李跃老师工作上有许多我没有意识到的好习惯。

防!患!于!未!然!

李老师每天6点40准时到校，是学校里上班最早的教师。很多班级工作在7点以前就准备就绪了。学生会卫生纪律监察时，学生早已经安然进入学境，故常规习惯学生落实得很好，李老师也事事优游从容。除此之外很多事，李老师都早想早打算，这是她的工作习惯，想在问题发生之前，防患于未然。

学!生!大!于!天!

李老师和我都对学生掏出一片真心。但是在她心目中学生的需求比天大。这种境界我远远不及。住校生只要有人生病，她都会买上面包牛奶到宿舍里问候。学生住院她买上昂贵的营养品到病房探望。贫困男学生没有冬天的外套，她一买两件，自己儿子一件学生一件。学生动手术，她掏出工资的一半为他捐款。上个世纪教师的收入还很低。李老师为学生不计得失的行动深深地感染了我。不仅是这些，有时学生的在成年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小需求，李老师都当做大事来解决。李老师对外积极进取，但在学生面前，她永远是背后最可靠的那一个。

铿!锵!三!人!行!

有人说一个人走会走得很快，一群人走会走得很远。李老师能干会干，但也做不了所有的工作。这时任课教师的协助力量，就特别重要。李老师借助了很多校内、社会资源开拓学生视野，增强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将班级打理得井井有条。

三年学徒，收获良多在此期间，我也得空就到阅览室读书，《人民教育》《山东教育》《教师博览》《班主任》《中国教育报》等报刊都是我的最爱。在搜寻着班主任工作的营养期间，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前苏联伟大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苏霍姆林斯基，乌克兰人，精力旺盛，文字创造力超强。他的给儿子和女儿的书信，给青年教师的建议都让我有深深的共鸣。特别是《帕夫雷什中学》这本书，让我看到一个教育家的理念。在书中，他站在学生的角度关注最有利于学生发展的教育契机。科学地对待后进学生，缩小其差距，关照他们自尊心的发展，并给身边的每一个孩子以尊严。苏霍姆林斯基谈及学生的全面发展问题时，总是强调要尽力发掘每个孩子的天赋才能。他指出：“最重要的是，要在每个孩子身上发现他最强的一面，找出他作为个人发展的‘机灵点’，做到使孩子在他能够最充分地显示和发挥他天赋素质的事情上达到他年的年龄可能达到的卓著成绩。”还指出：“教师的技巧在于善于察觉儿童的天赋，善于确定足以使他施展他的智力和创造力的领域，并向他提出在完成中要克服某些困难、从而促使他的才能进一步发展的那种任务。”[1]苏霍姆林斯基把发觉天赋才能跟全面发展挂起钩来，这个教育见解我深深地赞同。他认为要想发觉学生的天赋，就要为学生提供“丰富而多面性的精神生活”——教学必须有一个“广阔的智力背景”。那么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呢？我在苦苦地思索教育契机。

  二、怀孕带罪痛苦困惑，巧遇贵人破解迷局

没想到教育契机没找到，工作上的麻烦却接踵而至。2000年在送完一轮高三后，学校安排我接手一个高二的班级，一年后，我28岁怀孕了，不能及时送高三。时任校长非常恼怒，把我重新打回初中部，美其名曰做他的钦差大臣到初中部检查工作，谁知2002年在提前结束产假，欲回高中部任教的时候，他又让我与新大学生一起参与学校的竞争上岗。新的岗位依然是中途接班教高二文科班，而且2004、2005、2006年，连续三年送高三，尽管学生多次评选我为最受欢迎的教师，每一年的高考成绩也不错，但是校长大人仍然在各种场合中明里暗里地批评。考核评优从来没有我，甚至连最低层次的校级优秀青年教师这样的荣誉也没有我。1991年，我高中毕业时，母校青岛十六中曾经把全校唯一一个省级三好学生的名额给了我，让我获得高考加20分的资格，骄傲地进入到山东师范大学。我自忖自己是个很努力的语文教师，22岁刚工作的时候就被同事戏称为才女，但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清高的心还是忍不住沮丧，精神上很痛苦，自己也对工作的前景产生了迷茫与困惑。

2005年，我的集备组长换成了学识渊博并且有创新力的张伟老师。张老师原创了很多教学法，令当时的我眼界大开。比如他开青岛教育创新之先河，把泰戈尔《飞鸟集》、毛主席诗词、优秀现代诗、对联、《读者》《青年文摘》引进课堂，大大丰富了语文教学的内容，让学生的写作素材不再像以前那么狭窄。张老师在课堂上唐诗宋词，名句名篇，信手拈来，脱口而出。他对古典诗词的熟悉，对古典文学独到而又犀利的见解，他旁征博引、指点江山的读书人风度，令我深深地敬服。经张伟老师指点，我发现自己在大学专攻的外国文学与现当代文学在高中教学中派不上多大用场，反倒是古典诗词，古典文学评论应该继续加强学习。不仅如此，张老师还介绍了很多现代诗人如徐志摩，郁达夫，鲁迅的书籍与古典典籍交替对比着阅读。在张老师的引领下，我开始阅读中国古典书籍。2005年底，张老师又介绍我学习写作现代诗歌，这开启了我后来诗文载德，求真尚美的教学风格。

也在2005年秋天，语文组调来了一位叫于志芹的特级语文教师。于老师在作文教学方面研究成果显著，风格独树一帜、功底扎实，在山东省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在于老师的鼓励下，我也步入诗歌、作文教学的研究，并为此阅读了孙绍振、曹明海、张清华、潘庆玉等教育名家的书籍。2005年12月31日，于老师向我推荐了《语文导报》的编辑梦阳老师，建议我把作文“默默无闻与一鸣惊人”以写作导引的形式投稿给他，我愉快地照做了。没想到，梦阳老师当年下午就从北京打来长途电话和我探讨这篇文章的修改事宜，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发表了这篇文章。一石激起千层浪，从这一天起，我开始在梦阳老师的指导下发表教育教学方面的文章。此时我任教的美术班的学生外出艺考去了，我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具体工作，在组里仅仅参加集备。这三个月，在梦阳老师的指导下，在张伟老师和于志芹老师的帮助下，我每天以8000字的速度梳理学生写过的作文，写了很多写作导引与佳作示例点评发表在全国各类报刊上。梦阳老师还指导我写古典诗歌与小品文的文论，以及现代诗歌，散文。一时间三个月发表的文章有六七十篇。文章发表了，杂志和报纸的样报样刊如雪片般向我飞来，我突然发现我的职业生涯里开了一扇窗。在这扇窗里，因为精心笔耕，我在全国语文作文教学领域被很多编辑视为专家，邮箱里约稿不断；我写的文章几乎保持了百分之百的中稿率，而且不仅是语文教学，连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也深受各类编辑欢迎。语文教育教学同其他领域一样，越往高处走就越像金字塔。2012年，当我在高中诗歌、作文教学领域耕耘了七八年，发表文章近两百篇，发表报刊种类达到五十多家的时候，我发现全国各大报刊翻来覆去做语文教育教学研究的就那么固定的二十几个人，而我当时是这个金字塔塔尖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发表了那么多文章，获得了好多全国知名编辑的指导和鼓励，原先心中的迷茫困惑和不平之气渐渐地消失了。生活虽然在荣誉面前暂时关上了一扇门，但是为我在教育理想的屋顶上打开了一扇大大的天窗，我不仅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还看到了教育界闪亮的星星。世界天大地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与高水平的语文届翘楚同台竞技发表自己的观点与看法，个性张扬地用文字表达才情，用文字与高手华山论剑，那份畅快与敞亮多么舒展，多么自在，这样宝贵的经历把刚休完产假那几年的烦恼一股脑地冲走了。后来读到沈从文先生教导汪曾祺说：“你手里有笔，怕什么？”我深深地赞同，写作不仅把我从庸俗的人生评比中拔出来，还令我获得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力量，从此我就在读书、教书、写书这条路上愉快地走下去了，一直到现在，勇往直前，乐此不疲。

在此必须要感谢另一位青岛十七中的校长安伯贞先生。2006年夏天，他到青岛十七中来主持工作。感谢他，不仅没把我的语文写作视为不务正业，还给予我积极的支持。批准我报考山东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准我加入青岛教科所的访学站做访学教师，指导我将写作的热情引入到课题论文的研究。2012年在安伯贞校长的支持下，我把多年发表的教育教学文章集结成册，经青岛出版社出版了个人第一本书《汇涓教学笔存——曹春梅高中作文指导地图》。

  三、名班主任自觉成长，搭建平台教学相长

2007年我再次当上班主任。同年10月当我带着美术班的学生两次到沂蒙山写生基地写生的时候，我的理念里我只是带着学生配合美术老师组织教学，完成领导布置的工作而已。

2009年10月，当校领导通知我要带着青岛十七中福彩班农村学生游览青岛沿海一线的风景名胜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想到这项工作对今后学生和我自己的发展意味着什么。

2012年领导安排我又带一届福彩致明班，又一次游览青岛博物馆，青岛音乐广场；但是这一次，我有意识地向学校建议增加老舍公园、名人故居和青岛美术馆的参观。因为前一届在沙滩上垒碉堡的男学生学了建筑，在礁石中摸鱼捉蟹的学生考上了生物专业。我隐隐约约感到了这其中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果然，在青岛美术馆，学生们观看了很多油画、水彩画之后，有几个学生对美术馆的建筑特别感兴趣。那些粗大的罗马柱，江南园林一样的庭院，宗教色彩浓厚的建筑符号，枝繁叶茂的绿色植被把学生深深地吸引住了。回校以后，我们一起研究了两个人物：林徽因和梁思成。两个人均于上世纪初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业大学，学习建筑，后来夫妇二人创建了清华大学的建筑系，尤其林徽因还参与人民英雄纪念碑基座的浮雕图案设计，国徽的设计，成绩斐然。学生很崇拜这一对夫妇，经常将他们的事迹写入作文。三年后他们中的相当多的人选择学习建筑设计专业，为中国建筑业的继续发展贡献力量。

那几年青岛的诗人非常活跃，作为其中一员，我带着学生参加了几乎所有的青岛市的诗歌朗诵表演。为什么要带着学生参加呢？当时我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带着学生见见世面，开拓他们的眼界，为封闭的校园文化注入一丝活力。因为青岛十七中福彩班、福彩致明班里一半是优秀的城市学生，另一半是接受福彩中心资助的长年住宿的农村学生。我发现学生们学习很努力刻苦，物理化学解题能力强，学习劲头在级部里起带头作用。可是他们文学修养浅，知识面窄，见识少，眼界窄，拘泥于“小我”，缺乏时代精神和“大我”的家国情怀；农村男学生非常羞涩，缺乏必要的与人沟通的能力，对班级集体的参与感、责任意识比较少。诗歌表演大多数是诗朗诵，对学生最大的要求就是站在台上能张开嘴用诗句与人交流碰撞。学生们一开始很紧张，不敢张嘴不敢抬头不敢单独朗诵，后来慢慢地参加这一类的活动多了，就自如多了。几次活动搞下来，学生们表达能力提高了，参与意识较以往大大加强，在集体中的责任感也有提高了。其中有位叫李俊彦的学生，他原来一点朗诵基础也没有，但是在诗歌诵读中，他独特的气质，具有穿透力的声线，让他在一众学生里脱颖而出，后来在一些场合中我就给他机会让他领诵，他的表现也不负众望，把朗诵变成了苏霍姆林斯基指导教师寻找的“机灵点”，这让我很惊讶，深感未成年人的可塑性是多么强。不仅如此，很多原来惧怕写作文的学生拿起笔来不害怕了，一些多愁善感的学生在多难兴邦的诗歌创作中发现在不可抵御的灾难、人生大磨难面前，自己的小磨难、小挫折并不像自己原来想象得那么大。站在一个比较宏观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思考人生，其实自己结结实实生活在幸福中。这样一想一些农村学生的个人小情绪与忧愁也渐渐消失了，由原来的拘泥于小我的哀愁转向关心国家的苦难，思考自身的社会责任与担当。

为了推动自己的工作从实践经验层面上升至理性思考层面，2012年，我加入了青岛教科所的访学教师行列，聆听了很多专家教授的讲座；承担了教科所在“十二五”期间的教师课题“高中语文教学德育研究”“高中现代诗教学对学生思维能力培养研究”；还到山师大读了语文学科教学教育硕士学位。在这样的学习研究发展过程中，我渐渐开始思考如何由完成领导布置的工作向培养一个全面发展的学生转型，如何从仰视专家的教育情怀到自己开始教育思考，并带着学生以参与社会实践的方式进行教育行走。

2015年，我在青岛十七中执教卓越工程师班语文课兼任班主任。学校联合青岛理工大学、青岛科技大学的正式制定了理工特色发展的育人之路。为了让学生更进一步开拓视野，培养工程师素养，学校安排我带着学生数次走出校门进行社会实践活动。青岛理工大学的分子材料实验室、结构实验室、青岛国家质量检测中心、青岛东风盐场、青岛机器人展示中心、李四光地质博物馆等地方都是纯粹的理工特色实践基地，留下了我们师生的足迹。在青岛理工大学的实验室，沙子、水泥的成分构成与配给比例需要运用物理、化学的很多知识；在青岛国家质量检测中心，力学、化学、材料分子学不再是拘泥于课本的死板教条，它们变成了席梦思、桌椅板凳、甚至汽车运用到各种各样的质量检测试验中；在青岛东风盐场，盐为什么能结晶，结晶以后又经过什么样的提炼程序能进入百姓餐桌，这些是生活也是知识。学生王妤婷在随笔中写到：“行走、经历、感受、好的坏的、主动的被动、突如其来的又或是潜移默化的，凡是经历的都会变成极其微小，但却厚重的碎片去改变影响对待事物的做法。比如参观机器人中心，虽然很早以前就知道机器人其实并不只是近似人形的服务类的人工智能，也包括大大小小的各种机械化生产加工机器，但在自动工业化飞速发展的今天，第一次见到了多类型的机器人展览，那种一个崭新世纪扑面而来的磅礴力量立刻就感受到了。东风盐场的实地参观，那种成堆的像雪一样堆起的盐又湿又咸地打磨在皮肤上，不去真正站在那里，谁也感受不到，那种面对沧广而明净的日晒盐水田和看到一颗颗晶莹整齐排列的纯正盐粒的那种空荡和欣喜。这些不断的感受与发现，作为一种文化刺激着我们不断地去好奇和继续探索。每一眼过后又是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这些社会实践集点成线——培养学生理工特色发展、培养未来的工程师——思路非常清晰，带给学生很大的收获。我在陪伴学生的过程中发现工程师素养是一个全面的素养，仅仅依照学校的安排进行具有理工特色的社会实践活动还不够，学生们还必须有一些人文学科的社会实践活动，他们的知识体系才完整，文化基础才健全。

带着这样清晰的培养学生的理念，我开始有意识地为学生补充人文情怀和人文积淀。2015年秋天，我向学校申请带学生去拜访青岛前文联主席纪宇先生，并参观他的私人艺术馆“天放艺术馆”；2016年带学生去白果山写生基地去爬爬山，呼吸新鲜的没有雾霾的空气；还带学生参观位于青岛山海关路21号的蝴蝶楼。蝴蝶楼因影星蝴蝶在此居住过而得名，现在变成一家影视博物馆。理科学生对电影原来不怎么了解，在这次参观中，发现了很多此前没有重视的电影技术和电影艺术，人文积淀比以前厚重多了。2017年我带学生参观青岛城阳韩家民俗村，这是一个综合性质的考察，地理风貌、婚丧嫁娶、房舍搭建、商务运输……虽然是一个村，但是青岛近代百年来社会全貌的反映，学生们在此大大开拓了眼界，增长了见识。

2016年9月13日教育部推出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站在核心素养的旗帜下，回头看看近十年来我带学生走过的路，我的班主任发展历程，我发现自己前十年开始阶段一直在做点的工作。尽管当时并不知道这些零散的点意味着什么，但是点的社会实践活动积累多了，就形成培养学生人文底蕴和科学精神的两条文化基础培养线。这两条线与学生日常管理中的自主发展，社会参与结合形成一个全面素质培养的面，终极目标是培养全面发展的学生。

在这一过程中，学生成长了，作为班主任的我的专业水平也得到了提高。2016年不仅建立了自己的名班主任工作室，发挥带头辐射作用，两次带领工作室成员进行教育教学专业研讨。2017年4月21日在青岛市教育局召开的青岛市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立项课题启动曁“以研究的方式提升育人质量”主题论坛中，我代表十七中课题组在“为培育品格而教”的德育论坛进行了题为“诗文载德求真尚美——基于高中语文教学的德育研究”的发言，获得与会专家与同仁的好评。2017年青岛十七中的精品党课也以我这十年的班主任专业成长做为蓝本进行素材整理。

总起来说，2007年以来的班主任工作中，我由被动地按照学校的安排完成工作任务到主动地为学生发展人文底蕴，打造平台让他们进行社会参与，带领他们有选择，并目的明确地进行社会实践活动，自己也经历了一个从无意识到有意识的专业成长自我觉醒。小小成绩的背后是几十年不懈怠的行动力和一直以来的不停歇的思考，虽然现在很多研究还在路上，很多困惑还需要专家引领和自我探索，但是学习、思索、提升、发展已经作为一条清晰的专业成长主线在我的心中延伸。

在此谨以此文向各位同仁汇报交流，不当之处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1][苏]B．A．苏霍姆林斯基．《帕夫雷什中学》[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