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走――《为尊严而战》（238）

      远处传来集合号音，宋庆龄梦中惊醒，过来相劝：“叶举谋反无疑，先生为大总统，要平他武人之乱，更要不负全体国民，怎可坐以待毙？”

      孙中山望宋庆龄，她那美丽的眼睛，充满智慧和柔情。他说：“好吧，我们上战舰，由舰上指挥剿平叛变。”

      宋庆龄沉静地说：“先生先走。”

      “不行，我们一同走！”孙中山坚决地说。

      “若同行，容易被认出，危及先生，而我个人不致有何危险。”宋庆龄说，“中国没有我宋庆龄可以，但是不能没有孙中山，你快走！”

      时针如剑，指向1时，“轰隆隆……”，远处响起炮声。炮声快速增多增强，向着总统府和越秀楼。孙中山目光冷峻，嘴唇紧闭。他感到坠入孤独、悲哀、愤怒合成的冰缝里，寒入骨髓。宋庆龄示意，林直勉和林树巍用力挽住孙中山，就要拉他离去。孙中山镇定自若，冷眼制止林直勉和林树巍。他把一支手枪放在长袍里面，对副官长姚观顺说：“你不用随我，率五十名卫兵全部留守，保护夫人。”

      叛军在巡查街道，讯问行人，还有士兵乘坐卡车驶往其他要冲地点。孙中山和林直勉、林树巍在小巷里钻进钻出。耳畔枪炮轰鸣，身边弹片纷飞。到惠爱路，叛军拦阻，不准通行。林直勉指着孙中山说：“我的母亲患了重病，所以不得不深夜去请这位医生到家里诊治。”

      叛军打量孙中山，孙中山从容镇定，一件白夏布长衫，一副墨晶眼镜。叛军放行。

      天字码头，海军陆战队接应，孙中山乘一条舢板，到珠江小岛上的海军司令部。海军将士见到孙中山，喜出望外。孙中山从容地说：“我们先上军舰去吧。”

      一群海军军官跟随孙中山登楚豫舰，孙中山立即召集各舰舰长前来商量应变戡乱之策。孙中山坚定地说：“陈炯明部作乱，只有狠狠打击叛军，以保正义之不屈，政府威信之犹在。”